美國副總統賀錦麗(左)2022年參加APEC峰會時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短暫談話。翻攝新華社
美國總統拜登週日閃電退出競選連任,轉而支持副總統賀錦麗之後,中國官方並未對此公開表示意見。不過彭博新聞社報導分析,中國官媒以及中國嚴格審查下的網路民意顯示,中方似乎把賀錦麗看成一個軟弱的對手,也覺得賀錦麗不可能擊敗川普。專家分析說,賀錦麗在中國政策上的確有很大的空白,但是美中之間的競爭大勢是兩黨共識,不管她能不能當選,美國對中政策都會有相當大的延續性。
拜登退選是在東亞時間的週一清晨。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毛寧週一下午在例行記者會時,被問到關於拜登退選的問題,她就表示:「美國大選是美國內政,我們不做評論。」
但是北京支持的《環球日報》則援引中國專家的分析稱,賀錦麗是一個平庸的副總統,缺乏出任總統所需的政治成就與經驗。其他中國官媒則強調引用川普陣營的話,表示賀錦麗是比拜登更容易擊敗的對手。
在中國的微博上,拜登退選成為熱門關鍵字。而一項針對1.2萬中國網友的網路投票顯示,80%中國網友都認定川普會勝選,而且不認為這是對中國不利的結果。有情報分析師先前指出,北京當局似乎比較傾向希望川普勝選。
但如果賀錦麗成為美國總統,大多數分析人士都認為,至少在初期,賀錦麗將在對中貿易和外交政策上延續拜登的做法,對北京的影響不大。
上海華東師範大學研究國際關係的教授馬奧尼說:「美國的戰略立場已經確立,是延續性的作法,無論是拜登、川普還是賀錦麗上台,都只會有一點風格上的差異。」
近年,由於中國對台灣的軍事侵略威脅,和華府阻斷北京獲得高科技晶片的行動,這全球兩大經濟體之間的緊張局勢加劇。拜登去年在舊金山峰會見了習近平,以穩定關係。但之後美國持續指責中國傾銷廉價出口貨,拜登政府下達了新的對中關稅,雙方關係的摩擦仍在加大。
擔任副總統的賀錦麗,僅在泰國的APEC峰會期間與習近平短暫見過面,也從未以美國副總統身分訪問北京。《環球時報》前總編輯胡錫進也在社群平台X(推特)指出,拜登將成為自卡特以來,首位在任期間沒有訪問過中國的美國總統。雖然拜登多次表示,自己與習近平共度的時間超過其他任何世界領導人,約有90小時。
新加坡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的高級研究員唐安竹(Drew Thompson)表示,原是檢察官的賀錦麗必須迅速與國家安全顧問團隊建立信任關係,以指導她的中國政策。他說:「賀錦麗在中國問題上沒有記錄,這不是她特別擅長的領域。拜登有敏銳的直覺,以及和全球領導人長期接觸的經驗,包括和習近平的長期關係,但賀錦麗沒有。」
賀錦麗對中溝通可以利用的一個助手是加州州長紐森。他去年訪問中國,因帶來比其他拜登政府官員更友善的合作訊息,受到中方的歡迎。中國民眾在拜登遭遇6月底慘痛的電視辯論表現後,就一面倒看好紐森為可能的接班人。不過紐森在拜登退選後很快就表態支持了賀錦麗。
紐森與賀錦麗都是加州出身的民主黨人。而加州與中國、東亞的商業聯繫與民間交往,是美國之最。如果紐森成為賀錦麗政府的高級閣員,將可對中國政策發揮相當的影響力。
就公開發言紀錄來說,賀錦麗的對中貿易政策延續拜登政府目前的強硬立場。賀錦麗去年代表美國出席在印尼舉行的東南亞國家協會(ASEAN)峰會,表示必須保護美國利益,確保「我們是規則的領導者,而不是追隨其他人的規則。」
在那次峰會中,她也抨擊北京「霸凌」亞洲鄰邦,指出中國企圖全面控制南海的行動。賀錦麗還訪問了菲律賓的巴拉望島,這個島的西邊就是中國與菲律賓激烈發生衝突的仁愛暗沙。
曾在中國解放軍參謀部擔任研究員、現任中國國觀智庫美國研究主任的朱俊瑋認為,賀錦麗的外交政策預計將與拜登保持一致,特別是對中國問題。她談到共和黨和民主黨時說:「兩黨在對華問題上沒有太大的分歧。對於中國,他們基本上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