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崑玉觀點：大罷免是一場正常人打小人的價值戰爭

大罷免即將在726投票，正反雙方都情緒激昂，全力動員辦造勢晚會，許多人焦慮到睡不著覺，各種贈品、收買、謠言、毒招、髒話、洩憤行動、行政干擾、期約賄選紛紛出籠，仿彿倒退回到台灣民主化初期，那種「黑金時代」，不擇手段對抗，硬幹到底也要贏的年代。

台北的小草場，林國成三字經問候賴總統的母親，趙少康去不成東非看羚羊，國成兄就在北平東路趕給他看。曾經是台灣一流經濟學者，當過台大校長的管中閔，「混蛋」、「放屁」都出了籠。雲林的丁學忠，本來可以低調穩穩的低空飛過，但大概反罷免花了不少錢，氣到在造勢場上揚言，這次如果給他過了關，他一定要「討回來！」霸氣外露，兄弟氣口完全藏不住了。



藍營行徑就如生活中小人　勾起挺罷者情緒投射

相對於藍營的雞飛狗跳與告急搶救，罷團大遶境回到立院周邊，那是去年五月青鳥運動的起點，人潮依然外溢到中山南路，佔掉慢車道。台中的歡樂唱跳，信義區的大縱走，喊著「大罷免，大成功」，各處最酸臭的言詞是講到黃國昌，全場自動響起「臭俗辣」的共鳴。

在最後一週，企業界紛紛表態，徐重仁、童子賢都呼籲罷免傅崑萁，因為他是這一年多來，國會違法亂紀的元兇。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罷免理由，也有不同的罷免選區，不見得都那麼在意「抗中保台」，但罷免支持者都有著共同的情緒投射，將這場大罷免，當成了一場「打小人」的運動。



那些飆髒話的、比中指的、放謠言的、用金錢與權力威脅利誘你的，完全對應上了我們生活中所遭遇過的那些小人，那些贏你一點，大你一級，拿到一點點權力，就要把你踩到腳底，就要羞辱你到無法立足，就要翻掉制度與規矩，以利自己作威作福，甚至掏空公司的小人。平日我們這些正常人類，無力與這些人對抗，但這次所有人集合起來，剛好把這類人作一鍋殲滅，幫自己出一口惡氣。

藍委搞不清原因　急到口不擇言、企圖收買

國民黨立委們一直沒搞清楚，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站出來罷免他們？要徹底消滅他們？他們從沒想到，這場青鳥運動引發的大罷免運動，熱度居然可以持續1年多，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打到他們人人自危，家底清空，依然不敢保證自己能夠過關。他們低調過卻從未認錯，他們硬凹過卻從未解釋清楚，他們企圖收買群眾卻不敢送出普發1萬的公文，他們查過水錶、站過路口、卸過看板、發過廣告，甚至濫用行政權力打掉連署書，換過投票所，不發投票通知單，但依舊無法卸除或消滅罷免方的熱情。



以至於他們在最後這一週，急切到口不擇言，饑不擇食，無所不用其極，因為這關如果沒過，這些權勢手段就再也沒用了。他們從來沒有搞清楚，正是這些權力與金錢堆砌出來的手段，正是這些低級粗鄙的辱罵，暴露了他們平日隱藏在西裝革履之下的醜惡嘴臉，對應上了人們平日生活中的那些小人嘴臉。對，小人殺不完，正如小強打不盡，但見一個打一個，見一窩端一窩總是可以的吧？！所以，大罷免是什麼！大罷免就是在「打小人」，不用到香港銅鑼灣鵝頸橋下去找神婆，726出來投罷免票就可以打。小人也許打不完，但打了很解氣，不打睡不著。

沒帶頭使壞卻被罷？　「小人的小人」其實不冤

國民黨立委們始終沒搞清楚，大家反的恨的，就是那一張張小人嘴臉。有些立委會覺得自己很冤，我只是跟著黨團指令集體行動，壞的是小傅和巧芯那些人，幹嘛罷免我？你沒聽過漢娜·鄂蘭講的「平庸的邪惡」嗎？沒聽過法官對東德邊防士兵說的「槍口抬高1公分」嗎？當你隨同邪惡領袖一起實施惡行時，你就成了犯罪集團的一份子，必須一起被懲罰或者更換。當你不敢或不願制止身邊大咖的惡言鄙語時，你就自動與他一起墮落成了沒水準的低等生物。



民主制度立基於公民社會，參與者及選民們的素質，決定了議事的品質，所謂「文明」，便建立在公民們與元老們的素質不斷提升之上。十七世紀的海盜船上也有民主制度，船員們可以選舉船長與水手長，而且還附帶罷免制度，這船長老是找不著北或者老打敗仗，船員們便馬上集會重新選舉。我只問，當小傅這些人主導跳過正常程序惡意修法時，有哪個國民黨立委在黨團會議中鏗鏘發聲，期期以為不可？你們的沉默，使你們成為了「小人的小人」，被罷掉、被清除，其實一點也不冤。

縱容小人惡言惡行　激怒更多原本不恨你的人

說白點，大罷免運動多少帶著一些情緒性，一些非理性，若干講不清楚的情緒緣由。但正是你們在國會中的這些作為，舞台上的那種嘴臉，讓人們聯想到生活中、職場上，那些藉勢藉端，拿著雞毛當令箭，當面說好話，背後下毒手的小人們。



對，你們是有點冤，你們被投射了許多負面情緒，你們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壞，不應該被罷免，但很抱歉，誰叫你們過去一年，沒有勇敢的站出來，攔住那些小人戰鬥藍的惡言惡行？你們縱容了「要飯、污染、沒屁眼；邊緣、低端福壽螺；中指、吼叫、蛋草犯；混蛋、殺小、趕羚羊。」的鄙視鏈，激怒了更多原本不那麼恨你們的人。

你們想用更多情緒帶動更多支持者出來投反罷免票，但是「愛有排他性，恨有聯結性；愛有時效性，恨有永久性。」有多少人會挺身而出，保護一個金剛芭比或疤面煞星呢？誰會為一隻被拍扁的小強作法感到哀悼呢？這是反罷方真正的焦慮，真正的危機。但這一切，怪不了別人，自作孽，不可活，萬事都有因果，如今業力引爆而已。

台灣公民將展現力量　告訴政治人物「能活的行為」

結論是，現在再講什麼？都已經太晚了。哭有什麼用呢？小強被拍扁了還會流湯呢！現在就是純粹數量的對決，就是罷免方與反罷方上戰場拼刺刀的關口，這是一場打小人的價值戰爭，互相都視對方為必須拍扁的小強。這是一場台灣公民社會展現力量，為整個社會道德、價值、行為邊界築底的工程，告訴以後所有的政治人物，什麼樣的行為能活？什麼樣的人不能活？所以，講那麼多幹什麼？用力拉票，出門投票，就對了！

*作者為親民黨前文宣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