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大流行5週年！陰魂不散「長新冠」攻擊各器官　4億人受害

5年前的3月11日，世界衛生組織（WHO）宣布因新冠病毒（coronavirus，世衛定名COVID-19）造成感染的新冠肺炎已進入「全球大流行」。這個2019年底首度於中國湖北省武漢出現的新型病毒，累計造成超過7.7億人確診，逾700萬人病故。而感染新冠肺炎的後遺症、俗稱「長新冠」（long covid）的身心影響，至今仍困擾許多人。

根據醫學界的定義，「長新冠」指的是感染新冠病毒後，症狀至少持續3個月。長新冠症狀包括慢性疲倦、腦霧、腹痛、肺部損傷、腸道問題等等。

病毒入侵人體會引發免疫系統防禦，產生發炎反應；在病毒被消滅後，大多數病患的發炎症狀就會趨緩，可是少數人的發炎反應卻會持續。



美國麻州綜合醫院神經胃腸病學家布蘭登•郭（Braden Kuo）認為，長新冠可能是人體感染新冠病毒後，免疫系統的過激反應。當發炎時間拉長並持續，就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據估計，全球約有4億人被診斷有長新冠，各國也紛紛著手研究長新冠。美國《紐約時報》整理新冠病毒對身體主要器官或系統可能造成的長期影響：

肺：形成結節　肺活量減少、呼吸短淺

新冠病毒首先侵犯呼吸系統，沿著呼吸道入侵肺部，摧毀健康的肺細胞。患者即使採檢轉陰後，仍可能有久咳及呼吸急促的困擾，少數患者可能併發肺炎。

美國華盛頓大學資深臨床流行病學家艾阿里（Ziyad Al-Aly）指出，肺部細胞因遭病毒攻擊而受傷，人體在修復損傷時會形成組織疤痕，這些疤痕或小團塊就是結節。肺結節讓肺部變硬，造成肺活量下降，亦即影響肺部運送氧氣至全身各處的能力。



腸道：輕則腹瀉、重則好菌被殺光

新冠肺炎亦有短期腸胃道症狀，例如噁心、嘔吐及腹瀉。少數病患會發生慢性腸胃道問題，例如胃酸逆流、便秘、持續腹瀉或腹痛。這些問題可能持續數月甚至數年。

根據一項2024年的研究，研究人員推估，恐有近1成新冠肺炎患者受持續腹痛之苦，以及約13%的患者在確診一年後仍有腸胃道問題。

腸道因有極多神經細胞及豐富的微生菌叢，被稱作「人體的第二個大腦」。新冠病毒為何能如此嚴重擾亂腸胃道功能，雖然科學家至今仍無法確切了解，但已有初步輪廓。

科學家已發現，新冠病毒會破壞腸道微生菌群，造成好菌減少、壞菌增加。腸道好菌有助降低發炎反應，壞菌則反其道而行的助長發炎。

腸道發炎會造成腸壁細胞受損，進而導致毒素和食物分解後的物質滲漏進入人體其他部位。免疫細胞的過激反應，也可能造成像是過敏反應般的症狀，導致對某些食物不耐受。

此外，發炎也可能「侵蝕」發出腸道疼痛訊號的神經，或是控制腸道收縮以保持食物移動的神經，造成胃痛及腹痛，以及消化道內的食物移動得過快或過慢，也就是便秘或腹瀉。

大腦：你腦霧了嗎？

在新冠肺炎病程中，許多病患有嚴重頭痛或頭暈症狀，此外還有「腦霧」（brian fog）。腦霧並非單一症狀，而是形容與腦部相關的各種症狀，例如記憶變差或混亂、無法正確使用詞彙、難以專注或進行對話等。

科學家仍在致力找出人類感染新冠病毒後，造成持續性神經問題的所有可能因素。目前有一點可以確定：持續性發炎反應會破壞神經元，並抑制突觸間關鍵連結的建立，因此出現前述的各種症狀。

感染新冠病毒的腦部症狀同樣可能持續。一些研究發現，約2至3成病患經歷過腦霧，從確診開始至少持續3個月。也有一些研究發現，新冠肺炎可能造成焦慮或憂鬱症狀，或是讓原有的心理健康問題惡化。

有些研究者認為，大腦中負責認知及情感功能的部位，對於病毒引發的發炎反應格外脆弱，這或許可解釋為何確診者有心理健康變差的現象。

另一個理論是，新冠病毒會破壞血腦屏障，而血腦屏障對於保護大腦組織以及認知功能至關重要。新冠病毒的殘存碎片也可能長期停留在大腦中，這或可解釋為什麼一些病患在轉陰後仍有認知方面的症狀。

心臟：心臟疾病風險增、O型以外特別高？

感染新冠病毒會增加多種心臟疾病風險，包括心臟病發作、中風、心肌損傷及心律不整。一項大型研究指出，確診新冠導致重大心血管疾病風險倍增，且風險恐持續長達3年。

確診新冠肺炎的急性期時，發燒和發炎會加重心臟負擔。如果患者的動脈血管在確診前就有斑塊存在，或是心肌已有硬化跡象，就有心律不整或心臟病發的風險。

除了破壞心肌細胞，新冠病毒也會破壞血管壁細胞，在發炎過程中可能形成新的血栓，或導致已存在的斑塊剝落。不論是血栓或斑塊都會造成血管阻塞，引發心臟病而猝死，或是造成心肌及組織損傷、導致心臟衰竭或心律不整。

曾因新冠重症住院的病患，是併發心臟疾病的最高風險族群，不論短期或長期皆然。一些研究認為，血型O型以外的人，也就是A型、B型及AB型者，因新冠引發心臟疾病的風險較高，推測血型可能與血栓形成原因有關。



循環系統：血液循環變差

針對長新冠患者的研究發現，他們的腿部及腹部血液回流到心臟的能力比較差，這會造成心臟打出的血液量減少，導致疲倦、呼吸急促或是運動後不適。

目前還不清楚新冠病毒為何影響循環系統，科學家假設，某些病患因發炎反應，造成腦部與脊髓外某些調節血管擠壓能力的特定神經纖維受損。波士頓布萊根婦女醫院肺部及重症治療醫師斯特羅姆（David Systrom）指出，神經纖維受損恐影響血液循環。

一些有長新冠症狀的病患也出現循環問題，與正常人相比，他們的肌肉自血液中獲取氧氣的能力變差了，影響他們的運動習慣。

斯特羅姆說，即使新冠患者痊癒，細胞能量來源的粒線體可能仍無法正常運作，或是無法回到生病前的運作量，這對肌肉修復也是一大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