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看懂】賀錦麗背後的辣個女人：賈伯斯遺孀，矽谷最富婆之一

美國民主黨總統賀錦麗從舊金山檢察官崛起，外界常酸她1994年與年長她30歲的前加州眾議院議長布朗（Willie Brown）交往過約1年，兩人也都承認。布朗被認為對賀錦麗的職涯早期有所幫助，不過如果說到接下來更長期的助益、以及賀錦麗這次成為總統候選人的主要助力，那就要提一個隱藏版的人物：矽谷最有錢的女人之一，賈伯斯的遺孀，蘿拉．鮑威爾（Laurene Powell Jobs）。

《紐約時報》24日報導，現年60歲的蘿拉，是蘋果公司共同創辦人賈伯斯遺孀，管理賈伯斯留下的信託基金，創立愛默生基金會（Emerson Collective）與一些慈善活動。據富比世（Forbes）富豪榜，她目前身家約150億美元（約4781億元台幣）。

3名了解捐款情況的人士透露，蘿拉在這次大選已經悄悄捐款數百萬美元給一個支持賀錦麗的組織，在讓拜登退選一事上也是有關鍵影響力的藏鏡人。

如果要說蘿拉在賀錦麗的圈子裡有多靠近核心，可以從2017年1月賀錦麗就任參議員後的一件事來看。當時賀錦麗依慣例在國會大廈與家人合影，然後她問時任副總統拜登能否再與她們來張合照，拜登答應後，賀錦麗揮手招呼一旁的10幾個人「大家過來吧」，然後說「我的大家族成員都在這裡」。

那些人裡有賀錦麗的心腹，有她的兒時朋友，而當時率先上前靠近拜登的就是蘿拉，合照時她就站在拜登右後方。照片拍好後，眾人散開，拜登和蘿拉聊了大約1分鐘，他問起她兒子，她和他聊癌症研究。



會做球的好閨密

政治人物常用「朋友」這個詞來涵蓋自己的金主。《紐時》採訪30多名了解蘿拉與賀錦麗關係的人士，這些人描述她們兩人在政治哲學、藝術文化、以及同樣作為女性公眾人物必須面對的考驗上，建立起更密切的情誼。

與福特汽車有淵源的福特基金會（Ford Foundation）主席沃克（Darren Walker）舉例，去年秋天他參加一場晚餐聚會，「那是在副總統官邸，不過那些女士們似乎很放鬆，就像多年閨密一樣」，用餐時大家討論藝術、討論旅行，「沒有提到任何政治領袖，沒人提起川普，也沒人說到總統（拜登）」。

蘿拉比賀錦麗大1歲，兩人至少在2000年代初就有連結。據《紐時》訪查，賀錦麗2003年首度競選舊金山檢察長時，蘿拉曾經小額捐款500美元；翌年4月，美國多個女權組織在華府舉行「婦女生命遊行」（March for Women’s Lives in Washington），兩人都以舊金山灣區女性代表的姿態參與，灣區籌辦人史蒂爾（Dew Steele）說，蘿拉對於賀錦麗的職涯早期就頗有助益。

兩人的關係在接下來20年仍持續，兩人都參與過彼此的家庭活動。賀錦麗2014年和律師任德龍（Doug Emhoff）結婚時，大約60人受邀參加婚禮，蘿拉就是其中之一；同年，蘿拉的兒子里德．賈伯斯（Reed Jobs）在夏威夷結婚，蘿拉也邀賀錦麗來參加，後來是任德龍代表出席。兩人的皮膚科醫生還是同一個，雖然這位算是灣區名醫，應該很多人都想給他看診。


賀錦麗有時會「順路」搭蘿拉的私人飛機去加州首府沙加緬度、或者華府。兩人也曾數次在舊金山被看到一對一進餐，還有一次被目擊她們倆和保守派媒體大亨梅鐸（Rupert Murdoch）在馬里布的高級餐廳聊天。

和兩人關係也很好的舊金山慈善家布爾（Susie Tompkins Buell）說，她還記得2011年賀錦麗宣誓就任加州檢察長時，蘿拉用一種激賞和充滿驕傲的眼神看賀錦麗演講。布爾最近和蘿拉密切討論如何為賀錦麗助選，「感覺得出來她有多興奮」。

2017年，鮮少受訪的蘿拉罕見同意在知名記者史威瑟（Kara Swisher）主持的科技會議上台受訪。那場會議，蘿拉帶了賀錦麗一起來，讓那次採訪變成「買一送一」；當時是川普剛上任總統的初期，不過史威瑟已經在觀望下一次選戰。史威瑟問蘿拉2020年要不要出來選總統，蘿拉立刻抓住這個拉拔新科參議員賀錦麗的機會。

「嗯，我們之中應該要有一個人出來選總統，」蘿拉伸手指向賀錦麗，「我會投給她」。




堅強的政治助力與後盾

《紐時》指出，蘋果創辦人賈伯斯2011年癌逝後，蘿拉對於出現在公眾場合和涉足政治，一直是謹慎且深謀遠慮的。她的政治捐款額度開始變大，也開始較強力地遊說；2012年歐巴馬尋求連任時，與科技富翁進行過一場閉門會議，1明當時在場的人士告訴《紐時》，蘿拉就在教育政策上對歐巴馬施壓。

2012年歐巴馬發表國情咨文時，蘿拉坐在當時第一夫人蜜雪兒（Michelle Obama）的包廂裡。2016年希拉蕊（Hillary Clinton）競選總統時也找過她，蘿拉後來幫希拉蕊辦了一場只限20人、每人入場費20萬美元（約637萬元台幣）的活動。

富人通常是左右逢源的。除了民主黨人，蘿拉也與共和黨人交好，她和前眾院議長麥卡錫（Kevin McCarthy）關係就不錯。

隨著賀錦麗尋求高升，蘿拉也幫她辦了一系列募款活動，有些是在蘿拉家裡，有些是和其他矽谷富豪一起，例如2014年與雲端軟體巨擘Salesforce創辦人班紐夫（Marc Benioff）合辦的。此外還有創投家康威（Ron Conway）、臉書共同創辦人派克（Sean Parker），都成了賀錦麗的黃金盟友。


不過，蘿拉的商業活動有時會變成政治上的障礙。蘿拉2017年幾乎全資收購《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讓她更不願意全身投入政治，曾經對民主黨人言明，她身為一個大型媒體的老闆，不應該全面參與黨派活動。這對賀錦麗團隊而言是有點沮喪，2019年賀錦麗參加黨內總統初選時，蘿拉也拒絕為她大力助選。

賀錦麗擔任副總統期間，蘿拉9度造訪白宮，但她並沒有那麼喜歡拜登政府，於公於私的因素都有。

賀錦麗副總統任期初期非常低迷，她過度「選題」，刻意不碰對自己相對有利的女權和非裔議題，結果分到最棘手的邊境非法移民問題，加上還有白宮幕僚對她不滿的報導，她任副總統前期可說是備受批評。知情人士告訴《紐時》，賀錦麗常找蘿拉訴苦，蘿拉則是去推動其他民主黨人多幫賀錦麗說話。

而公事上的問題更棘手，主要是蘿拉對拜登的科技政策有所不滿。蘿拉是蘋果和迪士尼（Disney）的大股東，拜登一些政策在她看來是不利於科技產業發展，拜登一些言論也令她覺得仇富、敵視矽谷企業家。

然後是拜登今年6月底的辯論表現，展現了一塌糊塗的口語能力。辯論後，蘿拉對其他民主黨大金主們表達了她對拜登勝選能力的擔憂，她的政治幕僚、歐巴馬政府時期的白宮政治主任席馬斯（David Simas）發了一份包含焦點團體意見和民調數據的分析給各大金主，呈現出讓拜登繼續選下去會是多大的災難；一些金主說，席馬斯這份資料是他們集體反對拜登繼續競選的原因之一。


在民主黨各界開始逼退拜登時，賀錦麗保持低調，沒有太多表態。《紐時》說，當時賀錦麗就有問過蘿拉的意見；幾週後，民主黨在芝加哥舉行全代會，蘿拉就在賀錦麗的親友包廂裡看著她的好朋友正式接受民主黨提名為總統候選人。

為自己從政鋪路？

拜登還在競選時，蘿拉沒什麼參與，但她最近告訴朋友們，賀錦麗成為候選人讓她感覺精神為之一振。最近幾週她與賀錦麗競選團隊通話，主動表態想要幫賀錦麗辦一場VIP級的募款活動，類似她2016年幫希拉蕊辦的那樣。不過，賀錦麗接棒參選後，民主黨已經收到了大量資金，而且距離大選所剩時間不多，目前還不確定會不會有這樣的場子。

蘿拉也和科技業裡的其他女性領袖交談，鼓勵她們公開支持賀錦麗，她的團隊發給女性大金主們一份清單，列出17個推薦的挺賀錦麗團體，包含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未來前進美國行動」（Future Forward USA Action）。而根據3名熟悉捐款狀況的人士，蘿拉自己比較傾向秘密捐款，已經捐了數百萬給「未來前進美國行動」。


蘿拉的朋友們一直認為，其實她自己可能也想從政。有些人在猜，如果賀錦麗勝選總統，蘿拉可能會進入賀錦麗政府任官，例如教育部長，因為教育領域是蘿拉最關心的議題之一；另一些有人則認為，蘿拉只會用非正式的方式影響賀錦麗的政策，例如鼓勵賀錦麗推動更嚴格的對抗氣候變遷措施。

教育改革倡議人士馬吉（Marc Porter Magee）認為，蘿拉無論如何都會是賀錦麗政策圈裡的人，「蘿拉是少數在教育創新方面做了大量投資、也積極參與民主黨政治活動的人物，如果賀錦麗勝選，蘿拉或她的幕僚肯定會在還沒定案的K-12（美國12年公立教育）政策裡有重要角色」。

至於蘿拉本人的說法，可以參考2022年受訪時，她說：「我現在的確是過著一種服務大眾的生活，而且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擅長這種事，雖說那不是我的本意。不過，如果有其他機會來敲門，我好像也不見得會迴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