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出庭。廖瑞祥攝
台北地院今天開庭審理京華城案,傳喚柯文哲擔任台北市長時的副手林欽榮到庭作證,林欽榮證稱,容積案送交公展前須經市長核定,才能送到都委會排會,因此柯文哲一定知情。他也表示,當年他曾代表柯文哲到監察院說明,回來後旋即跟柯報告,時任市長辦公室主任蔡壁如也下條子給他,他認為,「柯文哲智商157,且很認真學習(都更),更曾說『乘勝追擊、影響中央』,我相信,很用功的柯文哲完全了解此事。」
北院今天開審京華城案,審判長江俊彥開庭前特別詢問是否有本案證人在場旁聽?現場沒人搭話,而江俊彥緊接著表示,柯文哲日前聲請傳喚現任立委、前副市長黃珊珊作證,因此,江俊彥請坐在旁聽席的黃珊珊離庭,黃珊珊只說「謝謝法官」,旋即離開法庭。
時任北市副市長、現任高雄市副市長林欽榮今天證稱,人民如果向北市府陳情或提出關於都市計畫的申請,就會由權責機關台北市都發局先依規定審核,如果符合規定就會由市長核定送計畫,在由獨立機關都市計畫委員會排案進行審核。
他證稱,柯文哲主政期間,有些案子是由市長室列管,這次的京華城容積案就是列管案件,他也描述,京華城容積案因為有監察委員多年來一直鍥而不捨、「非常盡責的在處理」,他因此曾代表柯文哲到監察院接受質問,他有向柯文哲報告結果,因此,柯文哲很清楚過程。
他也爆料,他某次接到市長辦公室主任蔡壁如的函文,與其說要和他溝通,不知說是直接「下條子」給他。他說,這封函對他造成很大、很大的壓力,而函文有4大訴求,1、希望將高達16名陳情人的意見「另案處理」;2、主張把「商三特」的「特」字拿掉,以便去除土地的6項使用限制;3、維持560%容積率;4、永久保障回復120284.39平方公尺的樓地板面積。
他又氣又無奈地說,16個陳情人裡面,只有1、2個自然人,其他幾乎都是威京集團派來的人,甚至還有一位陳情人是威京董事陳于君。這封函給他非常非常大的壓力,但他仍堅持依法行政。他指出,隔年,柯文哲又交給他一封信函,強調「不是給京華城560%容積率了嗎?威京集團為什麼又來陳情?」而函文指出,沈慶京認為560%容積要再提高到678%,算一算就是回復120284平方公尺的樓地板面積,他回覆柯文哲「120284平方公尺的樓地板面積已經用掉了,所以必須取消,不能有保障。」
林欽榮一邊說,還一邊拿出他收藏的柯文哲便箋,以證明柯文哲確實有邀他到市長室討論京華城案。
前台北市副市長林欽榮到北院出庭作證。資料照。呂志明攝
檢察官好奇問他,如果真的按照威京集團的要求「回復120284平方公尺樓地板面積」,可能涉及的利益有多少錢?林欽榮說,這樣容積率就會暴增,而且連西北角那塊也要算進去,他未明確講出暴利數字,但強調「只要多給一平方公尺,就是圖利。」林欽榮表示,當年他曾向柯文哲報告這件事,「他智商157,當年有三個都更案在跟他討論,這是他很用功的一部份,他真的都有參與。柯文哲還對我說,乘勝追擊、影響中央,我相信,很用功的柯文哲是完全了解的。」林欽榮也說,當年他堅持560%容積率就是天花板,因此在他任內,絕對不可能同意回復120284平方公尺的樓地板面積,時任都發局長林洲民主觀上也是「抵死不從」,他也曾警告林洲民,如果都發局做的認定和市長室的指示不同,請他要做好備忘錄上簽呈。
林欽榮直率地說,當年京華城只蓋了10幾年,主要結構都很健全,根本不可能符合都更條例,柯文哲也知道這件事情。他還說,「在我任內絕對不會通過這件事情,台北市最棒的事情,就是相關公文全部都會上網公告,只是,沒想到我離開後,京華城案竟然自行創設容積規定,unbelievable!(難以置信)」檢察官問他這樣是合法的嗎?林欽榮連講了好幾次「不合法」,而且違反都更法規和違反法律,也不符合社會公益和公平性。他認為,560%容積就是他認知的天花板了,超過就會違法,他認為,「自創容積」這件事,真是台北市實施都市計畫以來的大崩解,非常不合適。他感嘆,「在副市長任內,我承擔責任絕不回復120284平方公尺的樓地板面積,內政部也認同這個意見而駁回,沒想到,北市府最終會放棄法律權利,讓威京在打官司期間就取得容獎,等到拿到後才撤告。」
他強調,京華城個案涉及行政訴訟,不能任意變更都市計畫,他指出,當時他已經離開市政府了,但他認為,本案還在訴訟中,北市府卻先讓威京集團成就這件事情,然後威京再撤告,「非常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