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7日,一艘貨櫃船準備停靠在中國福建省廈門的一個港口。美聯社
美國總統川普2月1日閃電發動關稅戰,對加拿大、墨西哥與中國開鍘,預料將會很快衝擊到美國的物價。《華爾街日報》報導,保守派與共和黨人對於川普急著在兌現向民眾減稅的承諾之前,就先發動可能促使物價上揚的關稅戰,感到震驚與不解。
曾在柯林頓總統任內擔任美國財政部長,但也被視為保守派人物的哈佛大學前校長桑莫斯(Larry Summers)表示,川普的關稅行動等同於「自我施加的供給面衝擊」。肯塔基州共和黨參議員,立場極端保守派的保羅(Rand Paul)說:「對貿易徵稅將導致貿易減少、價格上升。」全國製造商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Manufacturers)主席蒂蒙斯(Jay Timmons)也警告,這將危及美國的就業機會,「連鎖反應將極為嚴重」。
關稅一直是投資人最不喜歡川普經濟計劃的一環。市場原本因川普承諾減稅及放寬監管而歡欣鼓舞,但他如今把貿易戰關稅計劃擺在優先位置,幾乎凌駕於其他政策,讓市場參與者感到混亂。
「必要的短期痛苦」其他國家已開始進行報復,川普在週日也承認,美國消費者可能會感受到一些「痛苦」。川普在一則全大寫的社群媒體貼文中為其關稅政策辯護:「會有些痛苦嗎?是的,也許會(也許不會!)」他補充說:「這一切都是值得付出的必要代價」,並再次呼籲讓加拿大成為美國的第51州。
週末期間,共和黨人普遍支持川普的行動。參議院共和黨二號人物、懷俄明州參議員貝拉索(John Barrasso)在福斯新聞的節目中表示:「川普政府才剛上任兩週,華府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當被問及關稅是否會破壞川普政府的其他政策目標時,貝拉索否認。
在競選總統期間,川普早已暗示關稅將成為其關鍵的施政政策。但許多投資者曾認為,這是他與其他國家談判的一種策略,最終會試圖先迫使對方做出讓步,再落實加稅的政策。
然而,到目前為止,川普並未花太多時間與其他國家進行談判。他的首席貿易顧問盧特尼克(Howard Lutnick)即將出任商務部長,但尚未獲得參議院確認;他提名的貿易代表葛里爾(Jamieson Greer)則是參議院確認聽證會都還沒舉行。
市場與經濟影響華爾街分析師與經濟學家幾乎一致認為,若川普所宣布的這類關稅措施持續數月以上,將會損害美國經濟增長並推高通膨。白宮在上週五宣布即將實施關稅後,股市指數立即掉頭大跌,而美國長期國債殖利率(衡量美國借貸成本的重要指標)也小幅上升。
美國一個全國住宅建築組織指出,關稅可能使建材漲價,減緩住宅建設。美國燃料生產商則表示,這可能導致汽油價格上漲。學名藥的產業協會警告,藥品短缺可能加劇。美國農場局聯合會(American Farm Bureau Federation)主席杜瓦爾(Zippy Duvall)表示,美國農民和鄉村社區將「承受報復性關稅的最大衝擊」。
民主黨人直接抓住機會抨擊,參議院少數黨領袖舒默說:「川普競選時承諾降低成本,但現在卻是在推高成本。」
關稅對家庭與經濟的影響關稅的具體影響將取決於其持續時間以及其他國家的報復力度。稅收政策中心(Tax Policy Center)估算,關稅戰若持續到2026年,平均家庭的稅後收入將減少1%(約930美元)。高盛(Goldman Sachs)經濟學家預測,若對加拿大與墨西哥的關稅持續,消費者物價可能上漲0.7%,美國經濟增長年率將減少0.4個百分點。
理論上,關稅對消費者造成的直接成本可透過進一步減稅來抵銷。但關稅還會帶來其他無形成本,例如迫使消費者因價格或供應商變動,改變購買習慣。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預測,關稅將使美國經濟在明年少掉約0.25個百分點增長率,長期則會少掉0.1個百分點。
國會可能很快開始討論減稅方案,但這個過程可能需時數月。川普希望延長2017年實施、即將到期的減稅政策,並新增小費與加班費免稅等措施。共和黨大致支持他的減稅目標,但共和黨議員在眾議院的領先幅度很小,內部對聯邦開支削減的幅度也仍存爭議。預計本週,國會可能會將減稅計劃草案提交至眾議院預算委員會。
川普推動削減政府支出的作法已面臨法律挑戰與內部混亂。白宮認為,高政府支出助長通膨,因此管理與預算辦公室(Office of Management and Budget)上週試圖暫停多項政府支出計劃,立即引發混亂,並被聯邦法官阻止。白宮官員可能會在3月14日預算談判前再次推動削減開支,但若要避免政府關門,可能需要與民主黨合作。
便宜的油還在地下川普經濟議程的另一個關鍵部分是提升能源生產,他認為這將降低商品價格,甚至有助於降低利率。然而,其他產油國或能源公司目前並未表現出擴大鑽探的強烈意願,川普需要靠自己在美國境內推動鑽探採油,但這並非2月4日關稅戰開打當天就能達成。
這一次,川普似乎更專注於利用關稅所帶來的可觀稅收,為自己的減稅等政策提供資金。但桑默斯質疑,關稅無法迫使其他國家做出重大讓步,世界已對美國抱有高度戒心。他在CNN節目中警告:「向霸凌者屈服,只會招來更多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