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批郝龍斌、右打林欽榮！張景森作證「京華城樓地板是永久保障」 檢察官三題反殺

台北地院審理京華城案，前行政院政務委員張景森今（10/28）日出庭作證。他表示，京華城「樓地板面積120,284平方公尺」是永久保障，換算下來容積率應為678％，打臉前台北市長郝龍斌主張392％，樓地板面積只保障一次，也批評前台北副市長林欽榮，主持都委會決議刪除樓地板面積「沒有道理」。只是張景森講了近1個半小時，檢察官最後只問三題，就認定他的證詞不可採。

檢方指控，柯文哲明知京華城法定容積率應為560％，且京華城公司為了都委會決議刪除120,284.39平方公尺樓地板面積一事，正與北市府進行行政訴訟，但為了拉攏沈慶京、積極排除反商形象，兩人私下多次密會，柯文哲同意將京華城回復樓地板面積的陳情案，送進都委會研議，而沈慶京則答應給柯文哲相對應的賄賂。後來，京華城公司果然依都市計畫程序提案取得20％容積獎勵。

不過，沈慶京始終否認犯罪，主張京華城「樓地板面積120,284.39平方公尺」是永久保障，北市府理當回復，也強調他反對京華城公司透過《都市計畫法》申請取回容積獎勵，只是基於公司治理，他尊重集團公司的決定，但絕對沒有收受不法利益的意圖。他還聲請傳喚意見相同的張景森出庭作證，張景森不僅在陳水扁擔任台北市長時期當過都發局長，也擔任過台中市副市長、行政院政務委員。



張景森今（10/28）日出庭解釋，台北市以前是基於《建築法》規定樓地板面積，後來改依都市計畫法系規定，不過，台北市實施容積管制曾遇到問題，因為以前大樓都蓋超過容積率限制，考量到不會有人願意把自己的房子改建得比原來還小，因此，政府盡可能承認既有的樓地板面積。

張景森指出，他沒有參與北市府1991年公告的都市計畫審議，但在他任內處理相關議案時，他都需要看過；而據他所知，京華城當時允建「樓地板面積120,284.39平方公尺」，都市計畫書上並沒有寫是一次性保障，那就是永久保障，換算下來，京華城容積率應為678％，因此他不能理解為何郝龍斌市府主張是392％。


張景森指出，都市計畫是長期的，怎麼可能把短期行政措施寫上去，推測之所有會有「一次性保障」的說法，是來自於建管處的處理原則，認為建照只要一發給，樓地板面積就滿足了，但這個見解缺乏法律依據。況且，北市府後來在2018年都委會第721次會議刪除樓地板面積，可見是認為相關文字仍有法律效力，才會「斬草除根」。

張景森也說，京華城當初取得「樓地板面積120,284.39平方公尺」，是與北市府協議，靠著捐地30％、蓋偶戲館等回饋條件換來的，雙方是秉持契約精神，市府如果要變更條件，應該得到雙方同意，他雖然也不否認市府根據都市計畫相關法律，確實可單方決定容積率，但應該提出正當理由。他甚至拿「嫁女兒」舉例，說女兒嫁出去，如果不是家暴之類的，不能沒理由就把女兒帶回家。

柯文哲的辯護律師鄭深元，本來要提示當時參與討論京華城案的都委會委員白仁德的意見，但審判長江俊彥認為張景森並為親身經歷，不適宜提示詢問。不過，張景森的意見還是與白仁德不謀而合。他表示，降低容積（downzoning）是很重大的事情，實務上非常少見，如果要降，應該要周圍建築一起降，而且要有很強力的公共目的，否則是侵害人民發展權益。


鄭深元見張景森這麼說，點出前台北市副市長林欽榮在任內並未這麼做，而是把「樓地板面積120,284.39平方公尺」拿掉。張景森澄清，是林欽榮主持的都委會，不是林欽榮自己，強調他們兩人是好朋友，只是經常在專業上意見不一樣。他還表示，如果遇到林欽榮，他會把意見告訴對方，但請鄭深元不要製造他們之間的衝突。

張景森表示，決定容積率是都委會的職權，委員可以有各式各樣的理由認定容積率，但必須說明合理性，如果訂不好也要接受公眾監督，但沒有違法問題。鄭深元一聽，提到林欽榮曾自稱「張景森徒弟」，卻表示「未依法給容獎，就是違法」，打趣提問張景森是否「徒弟沒教好？」不過，張景森不買單，臉色鐵青，再次要鄭深元不要製造衝突。


只是張景森前面提供了近1個半小時的專業意見，輪到檢察官陳思荔提問時，卻只問了他三題。陳思荔詢問張景森，是否沒有參與北市府1991年都市計畫審議過程，以及2018年都委會審議過程？張景森表示「沒有」。

陳思荔又提問，京華城樓地板遭刪除後，曾提起行政訴訟但敗訴確定，判決理由指出，「80年計畫案關於允建樓地板面積之記載，乃因原告威京公司原計畫興建之工業大樓已取得建造執照，業如前述，故該項記載顯係為保障威京公司之信賴利益而為……該允建樓地板面積之保護業於京華城購物中心興建時實現，該公司亦不得再度主張。」詢問張景森意見是否不同，張景森也回答「是」。

陳思荔問，知道該案因京華城撤回上訴而告確定了嗎？張景森表示他知情。

主任檢查官林俊廷表示，張景森在北市府擔任都發局長的時期，是在民國83年至87年間，沒有處理到107年刪除京華城樓地板面積的問題。雖然張景森今天說了一些個人意見，可能與行政法院判決的意見不同，不過就檢方的立場，京華城樓地板面積是不是永久保障，已經有行政法院的確定判決，仍然必須以行政法院的判決，作為認定基礎。